白癜风能治好的吗 https://m.39.net/pf/a_7143439.html在深山建厂,东风人做到了。在深山建城,东风也做到了。车城在深山崛起,这是东风与十堰的故事。
年,十堰机关干部支援二汽建设
因车而建
年,一辆北京吉普车行驶在郧阳地区的深山中。
狭窄崎岖的山路上,它突然尖叫着刹车。车上的人伸头一看,顿时后怕:车轮紧挨着公路边,路底下就是万丈绝壁,只差一步他们就会落入深不见底的悬崖。
车上坐的人,是当时二汽选址小组的成员。
根据当时中央对“三线”工厂的布局要求,“靠山、分散、隐蔽”成为选厂址的六字方针。为了选择一个既符合中央要求,又有利于建设现代化汽车厂的地方,选址小组踏遍了四川、湖南、湖北等地。最后,他们将目光放在了十堰。
那时的十堰还是一个地图上都未曾标注的小镇,百来家农户,只有一条老白公路可供车辆出入。老白公路是当年李宗仁在抗战时期为了方便撤退而修建的一条路,说是“公路”,实际上就是一条修整得比较平整的泥巴路。
依山,群山环绕,呈放射状分布着比较宽阔的山沟,十分有利于厂房布局,且符合中央靠山、隐蔽的建设原则。
年1月,张湾中心商店
傍水,西南方有水流量较大的堵河,可以提供生产和生活用水;东北方有当时中国最大的内陆人工湖——丹江口水库,丹江口水电站可以提供生产建设所需的电力。
老营会议后,数以万计的怀揣着梦想的热血青年,背上行囊,踏上征程;成千上万的设备和物资,通过铁路和货车,被运往十堰。
年11月,中国京剧院来二汽慰问演出
马灯精神照亮山城
78岁的孙玉贵当年怀着“亲自参加一个汽车厂建设”的豪情,从一汽来到十堰支援三线建设。
从长春到十堰,千里路途,交通不便,孙玉贵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后,到丹江口转乘小渔船,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货车,兜兜转转才到达十堰。
回忆起当时第一次到十堰的场景,孙玉贵开玩笑地说:“真不敢相信中国还有这么艰苦的地方。”百来家农户零散地分布着,住着土堆的小房子,人在这头睡,牛猪鸡鸭就挤在那头。来援建的大批建设者们,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,行李物品只能胡乱堆放。
这么多人,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吃住的问题。
没有房子,就靠着山脚竖起几根木头搭起顶,放点树枝和草,铺上牛毛毡,再用钉子顶上,四周围上手织的席子,一个简易的芦席棚就搭好了。十堰气候湿润,雨水较多,一下雨,雨水就顺着钉子的孔流进棚里。为了不让雨水打湿被子,睡觉的时候,他们就用大塑料布铺在被子上,等到白天醒了之后,将塑料布的四个角一兜,雨水就被倒在了棚外。
没有吃饭的地方,就搭建了一个临时的食堂,挑水、砍柴、做饭。到了饭点,工人们拿着餐票排队打完饭,坐在石头上、路边上就开始狼吞虎咽。
所谓幕天席地、风餐露宿,不过如此。
暂时解决了基本的生活问题,生产建设也紧跟上来。缺少建筑材料,工人们就用当地的土办法——“干打垒”,就地取材,用水泥、石灰、泥土混合,在木模板中夯实做成工厂的墙体。
没有通电,夜晚只能用马灯照明。放弃了“楼上楼下电灯电话”的生活,东风第一代建设者们,点着马灯,将一个个现代化汽车生产工厂建设在崇山峻岭之间。
为了几十万人的生活,医院,同时进行城市建设。
年十堰建市,东风协助建设十堰,并向国家争取到了特殊政策和一千多万的建设资金,城市建设的步伐大大加快。
东风真正地融入了十堰的每根毛细血管中,在随后的几十年时间里,形成了特殊的“厂即是市,市即是厂”的汽车工业城市。街道上,随处可见以“东风”或“车”命名的商店、学校、医院、宾馆等。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、每个家庭,都或多或少与东风有关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张湾
这里是汽车城
八十年代,十堰已是街道宽敞,高楼林立,商业网点密布,公共交通便利。从五湖四海而来,到东风工作的人们,成为了十堰主要的人口组成。车辆工厂的童明飞,就是其中一员。
童明飞是辽宁人,大学毕业后进入东风工作。刚来十堰的时候,他乘坐公交车转悠了一圈,想要近距离地认识它。听着公交车内报站名:东风煤气厂、东风小学、医院等,几乎都与东风有关,童明飞很惊讶:“很难想象,一座城市里竟然处处都有一个企业的烙印。”
不仅如此,由于东风建厂时特殊的政治背景,众多的工厂以特殊的数字组合代号来替代实际厂名。这些极为相似、难以分辨的代号,本地的居民都能如数家珍,竟比在东风工作的他更为熟悉。
“包容”、“干净的小城”、“人口素质高”,是童明飞对十堰最深刻的印象。和深圳一样,十堰作为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,对外来人员有着极大的包容性,并且体现在方方面面。
十堰没有固定的方言,普通话就是“通用语言”。
全国各地的人们,在来到十堰的同时也带来了他们的饮食习惯,不出十堰就能吃到各个地方的特色美食。甚至为了照顾从长春远道而来的一汽援建工人,十堰的楼房都安装了供暖系统。
只要来到十堰,东风人、本地人、外地人都是十堰人。这里就是汽车城,是东风和十堰一起诞生、成长的地方。
(张一帆)